【醫龍(朝伊)】《Unnecessary Words》-上

《Unnecessary Words》 

朝田x伊集院 from 日劇第一部  （初稿-2007年12月）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值班室時時鐘的指針指在２的地方，意識到夜間執勤還有好幾個小時才結束，伊集院不禁疲憊的轉動脖子，眉間的皺紋也深了起來。

　　夜間急診室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好不容易處理完因為跟情人吵架被潑了一身滾燙熱水、全身上下紅腫到嚇人程度的女性傷患，立刻又送來飆車摔斷腿還吵吵鬧鬧的青年。

　　簡直就是社會新聞現場播放，那種地方若不是神經太粗沒有知覺，就是得像鬼頭教授或朝田龍太郎那樣，幾乎是非人類程度的強者才待的下去吧！

　　原本隸屬心臟外科的伊集院登之所以會在急診室執勤，也是拜那位非人強者所賜。

　　打著鍛鍊的名號也不管他正常時間依然得進行心臟外科的工作，硬是把晚上值班的時間通通改到急診室輪班，害自己這幾天連覺也睡不好，一閉上眼睛腦袋就會浮現急診室的忙碌情形。

　　即便不是血肉糢糊的驚悚畫面，光是腦袋裡面持續運轉急救過程，就足夠讓人喘不過氣了。

　　這些都是那個男人害的，伊集院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

　　朝田……龍太郎……

　　「唉？你叫我？」

　　聽到熟悉的低沉聲音，伊集院才意識到這個房間裡存在著另一個男人。自己居然累到忘記那個男人今天跟自己一起在急診室值班，也壓根忘記這個男人沒事就會窩在值班室的沙發上睡覺。

　　不過更令他吃驚的是，「呃……我有發出聲音嗎？」有些慌張的低下頭假裝調整眼鏡，如果被這個男人誤會自己沒事也在想著他的事情，可該如何是好。

　　果然，正如同伊集院所預料的，那個男人緩緩的坐直身子、一點也不像才剛睡醒的清澈雙眼中帶著深刻的笑意，「當然，用那麼性感的聲音喊我的名字，想沒有反應都難。」

　　帶著戲謔的微笑，以及，沙啞的音調，不管是哪一方面都刺激著伊集院的神經，讓他好不容易才放鬆下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

　　「什、什麼性感！！不要亂用這種奇怪的形容詞……！！」

　　總是略嫌蒼白的臉蛋大概只有在跟朝田爭論的時候才會染讓紅彩，但好不容易湧出的氣勢立刻又被眼前那個充滿威壓感的男人逼退回去。只見從沙發上起身的男人緩步走到自己的面前，身高明顯矮人一截的伊集院就像是被猛獸盯上的小白兔，動彈不得，只差沒簌簌發抖了。

　　站……站起來幹麻？還刻意站到自己的面前？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伊集院很清楚自己在各方面都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戒慎恐懼的眨了眨眼，迎視朝田那雙彷彿可以看透人心的漆黑眼眸，「幹…幹麻？」

　　勾著嘴角的笑容總是讓人猜不透心思般的高深，「你不餓嗎？」

　　突然被這麼一問，伊集院才想起自己從晚餐之後就沒有在進食過，值夜班需要拼的是體力，如果不保存足夠的能量，突然倒下也不奇怪。

　　不知道男人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自己，反而是因為朝自己伸過來的手臂而繃緊了神經，就在伊集院以為朝田想對自己做出什麼舉動的時候，那條手臂越過了自己，猛的拉開他身後的櫃子門。

　　毫無防備的被門角撞到背後，雖然力到沒有很大，被角角撞到還是痛的讓伊集院想飆淚，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罪魁禍首拎著一袋麵包在他面前晃。

　　「拿去吃吧。」

　　傻愣愣的接過包裝上標示著紅豆奶油口味的麵包之後，被朝田拉著在沙發上坐下，伊集院拆開包裝啃食著香香甜甜的麵包。

　　過度疲累的時候油膩的調理麵包伊集院的確是吃不下的，反倒是甜食更能補充他的能量。他知道朝田向來是吃泡麵的，就算是吃麵包也都是調理麵包之類的鹹口味，如果說朝田今天突發奇想買了甜麵包然後剛好順手餵食給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但是這個男人……不管是要他做什麼、或是對他做什麼，從來不給一個理由，甚至藉口也不給。

那種好整以暇的態度總是讓伊集院恨的牙癢癢的，巴不得揍他一拳。

　　「你吃東西的樣子真像隻松鼠。」

　　伊集院敢保證經常想揍這男人一拳的一定不只他一個人。白了一眼端著咖啡走過來的男人，伊集院憤恨地咬下一大口麵包。

　　這種洩恨的行為倒楣的卻是伊集院自己，雖然說麵包內餡相當濕潤可口，硬是吞下一大口還是有點勉強，好不容易才嚥下麵包，坐在旁邊的男人及時將手中的咖啡送上。

　　「笨蛋，又沒有人跟你搶，吃那麼快做什麼？」

　　「呃……」該說自己是把麵包當成你痛咬嗎？伊集院再笨也知道說出這種話的後果，更何況自己手中拿著對方買的麵包，以及，對方沖泡的咖啡，「……謝謝。」

　　吶吶的開口道謝，朝田沒說什麼，僅是在一旁看著伊集院吃東西。

　　與其說是被監視著吃東西，到不如說是對方覺得自己很笨說不定又會被噎到而在一旁察看，無法忍受這種氣氛，伊集院努力的找話題開口，「朝田醫生，你……吃過了嗎？」

　　朝田似笑非笑的瞇著眼睛，「待會就吃。」

　　還以為這個曾經教訓過自己職業班一定要保存體力的男人一定先吃過宵夜了，沒想到居然還沒有吃，吞下最後一口麵包之後，伊集院故意扳起面孔，模仿朝田的姿態訓話。

　　「現在不吃點什麼的話，等一下會受不了喔。」

　　站起身來將紙杯和包裝袋丟到垃圾桶的伊集院沒有看到朝田眼中閃過的精光，「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才一晃眼的功夫伊集院就被摔倒在沙發上，雖然沒有疼痛的感覺，但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一時之間有點頭昏腦脹，被壓倒在沙發的瞬間伊集院還有點不知所以，剛剛…不是還在討論宵夜的事情嗎？

　　「朝田醫生……那個……」伊集院甩甩頭讓因為改變姿勢而感到暈眩的腦袋清醒一點，卻無奈的發現自己連話都問不好的原因並非是暈眩造成，「請問您為什麼……要將我……？」

　　那麼羞恥的話他問不出來啦！從耳朵傳來的熱度伊集院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滿臉通紅。而眼前這位肇事者更是一臉準備狩獵的野獸的神情。

　　「你不是勸我要盡快用餐嗎？」

　　他的確說過沒錯……

　　「因為伊集院你把我的宵夜吃掉了，所以我只好吃你了。」

　　這是狡辯！絕對是狡辯！主動把紅豆麵包拿出來的不就是你嗎？伊集院在心中抗議。

　　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把這種不合常理毫無邏輯的事情講的那麼順口？他分明跟自己一樣是最必須遵循規則做事情的醫生，為什麼卻老是做出那麼違反條理事情？

　　而明知道這個男人完全不受條規所約束，卻還是選擇跟在他的身後學習的自己，又是……？

　　眼鏡被取走的一瞬間，帶著男人氣息的親吻立刻壓了上來。伊集院幾乎有被野獸啃食的錯覺，被輕咬唇瓣、被熾熱的舌尖舔過，霸道的親吻在伊集院喘氣的瞬間侵入他的口中，執拗地舔著伊集院不斷閃躲的舌頭，直到怎麼也躲不開的舌瓣被男人捕獲。

　　彷彿品嚐著什麼料理的男人吸吮著伊集院的舌尖，伴隨著讓伊集院感到麻痺的輕咬。

　　無法控制自己的顏面神經甚至連吞嚥口水都辦不到，伊集院很羞恥的察覺淌出的唾液自唇邊流下，好不容易才鬆開已是氣喘吁吁的伊集院的男人，不假思索的舔去伊集院唇角的唾液。

　　被男人的動作嚇的瞠大雙眼的伊集院，看著男人滿意的舔著嘴角的模樣，突然深刻的感覺到自己根本是野獸眼中的美食。

　　「你到底…在幹麻？」底氣不足的聲音還帶著微微顫抖。

　　「補充能量啊。」

　　說著，那被譽為是天生用來拿手術刀的手指迅速的解開伊集院的領帶，在伊集院反應過來試圖阻止的時候，連襯衫釦子都被解開三顆了。

　　這個以快速手術聞名的男人……連在手術室外面都動作快得驚人？

　　「不要……萬一有人闖進來……嗚！」

　　抵抗的聲音在朝田隔著襯衫捏住伊集院胸前的乳尖的瞬間變了調，靈敏的手指在伊集院感到疼痛之前改為輕柔的撫摸，指尖緩慢的繞著乳暈打轉，傳來陣陣令人酥麻的感覺。

　　即使不用拉開衣服來察看，伊集院也明白自己的乳首不爭氣地在朝田的逗弄之下挺立起來，可以依靠觸摸來察覺心臟病處的敏銳手指不可能沒察覺到他的變化，伊集院羞的直想找地方逃走，但朝田並沒有讓他有這種機會，迅速拉開剩下的鈕扣之後，隨著冷空氣侵襲伊集院的肌膚的，是朝田熾熱的手掌。

　　熾熱而乾燥的手掌順著腰部的肌理往上撫摸，在右側的乳尖落入兩指之間被揉弄的同時，另一側感受到的是更加滾燙且帶著濕意的感覺。強烈的感官衝擊襲擊而來。

　　男人也能從這種地方得到快感，是朝田教會自己的，伊集院不知道朝田究竟想把自己變成什麼樣的人，但在朝田不厭其煩的一次次指導之下，他的確已有所變化。不管是身為醫生的方面、或是……其他。

　　為什麼要讓自己有所變化？伊集院不懂，朝田也從來不說，他們之間就像是處在缺乏連絡橋的兩座孤島，卻始終找不到可以用來建立橋樑的工具，他們之間，究竟少了些什麼？

　　「真的那麼……不願意嗎？」

　　身上的溫度稍微離去，隨著朝田的手指碰上自己的臉頰，伊集院才發現自己掉眼淚了。他揮開朝田的手急忙想坐起身來，卻立刻被拉到朝田的膝蓋上。

　　面對著朝田、大腿被強迫分開跨坐的姿態，發覺自己的膝蓋正夾在朝田強韌的腰身上，伊集院羞恥的將臉埋進朝田的頸項之間，卻意外的發現男人身上的清爽的消毒水味道混著男人本身的體味，更令自己暈眩。

　　「真的那麼不願意，甚至想哭嗎？」男人又再度發問。

　　連自己為什麼會、甚至從什麼時候開始掉眼淚都不知道的伊集院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男人莫名的關懷。至少他知道自己並非不要到想哭的程度。

　　「萬一有急診……」

　　吶吶的開口卻立刻被朝田打斷。他伸手將伊集院從自己的肩膀上扒開，強迫伊集院面對自己，「你當急診室只有我們兩個人值班？鬼頭手下的那群人可不是只會混吃等死的。」

　　微微的震動隨著朝田講話時的胸膛起伏，像輕微的電流直接傳遞到伊集院的心臟。想不出其他理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男人的問題，習慣性的逃避讓伊集院咬著下嘴唇低下頭不語。

　　「……還是說會痛呢？因為不舒服，所以不願意到想哭嗎？」

　　一樣是問句，但朝田似乎並沒有特別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朝田邊問著邊用拇指觸摸伊集院的嘴唇時，他有些驚訝的鬆開口，朝田的手指便隨著摸上他有些咬傷的部位，輕柔的撫摸。

　　他是在跟自己溝通嗎？眨了眨眼，伊集院發現朝田僅是盯著自己有些破皮的嘴唇，此外並無其他動作。至於剛剛那個似乎有點奇怪的問題，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如果說他剛才的問題是試圖與自己溝通，那麼，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有所回應？

　　深吸一口氣，伊集院準備將自己的不滿表達出 來，「現在、是執勤的時間，本來就不應該……」

　　沒等伊集院說完，朝田捏住他的下巴打斷，「今天本來就不是輪到我們執勤，笨蛋，不是跟你說過我們是用支援的方式到急診室參與治療？如果人手不夠，護士會用ＢＢ叩找我們去協助的。」

　　愕……被駁回？伊集院突然想到難怪自己在急診室被使喚的團團轉的時候，這個男人卻躲在值班室休息。

　　被激的有點火光的伊集院開始口不擇言：「難道……因為舒服就可以跟男人做愛嗎？我、我可不像朝田醫生你一樣，下半身沒有節操，跟誰都可以……」

　　這次伊集院依然沒有機會將話說完，明明是主動發問然後等待對方回答的，朝田卻一而再的打斷伊集院。

　　堵過來的親吻像是不讓伊集院呼吸一般的激烈，熾熱濕滑的舌頭在自己的口腔裡攪動、像是要吻遍口中每個角落一般的探索牙齦以及上顎的嫩肉。自己的下巴被對方捏住讓伊集院連想咬住對方的舌頭以示反抗都不行，只能任由對方所侵略。

　　好不容易被鬆開的時候伊集院已經近乎缺氧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氣，雙手使不上力的攀在朝田的肩膀上。

　　但是朝田像是不放過他，用雙手將他的臉捧了起來。雖然沒有戴眼鏡的視線是模糊的，這種距離下伊集院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朝田的表情。

　　有些憤怒、有些無奈、有些……揪心？

　　「我的原則是，絕對不跟工作上的夥伴上床。」

　　漆黑的雙眼裡燃燒著的火焰，是伊集院在手術房內才看得到的，朝田認真於某件事情的時候的認真。

　　「伊集院，你是……第一個讓我打破戒律的人」

【TBC】